重庆散文好日子,朱自清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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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散文

篇一:银杏散文

我国众多的文人学者撰写了大量散文及小说作品赞颂银杏树,宣传银杏树。1934年9月20日,鲁迅先生的弟弟、生物学家周建人先生在上海《太白》创刊号上,以“克士”的笔名发表了题为《银杏树》的科学小品文,以散文化的笔调全面阐述了银杏树的形态、起源、演化、生殖、生态等特性,以及白果(银杏)的经济价值和银杏树在城市绿化等方面的作用。周先生建议在城市的街道上广泛种植银杏树,以作为行道树、绿化树。

现代作家滕固在《小说月报》、《创造季刊》等刊物上发表了不少小说、诗歌及艺术沦著。1922年他写成爱情中篇小说《银杏树之果》,1925年由上海群众图书出版公司出版,后被收入《中国现代名家名作文库》。当代青年作家、记者张文佳创作的小说《银杏树》获首届武警文艺奖二等奖。韩国作家金河仁新近创作、出版的酷辣爱情小说《银杏树下的舞蹈》在读者中引起了较大反响。小说描绘的爱情就像银杏树一样——一旦扎下根去,再也不会挪动,虽然稀有,毕竟存在于世界的一个角落,读来令人颇有感慨。

江苏省昆山市角直是一个具有浓厚水乡风情的占镇,为江南6个著名古镇之一,素有江南“桥都”的美誉,镇上有7株古银杏树,大的一株已有1300年,树干需3人合抱,虽经千年风霜,仍挺拔健壮。著名教育家、文学家叶圣陶先生在角直执教期间写下散文《高高的银杏树》,他对占银杏树的评价是“形象高大,意志坚强,气魄宏伟”。”十圣陶先生还写有《三棵老银杏树》,借表哥之门描写了当地的三棵银杏树,抒发了对家乡的依恋和赞美之情。

现代文豪郭沫若先生终生热爱银杏树,20世纪40年代,正当日本帝国主义大举侵华、国难当头之时,他在重庆《新华日报》上发表了**高扬的《银杏树》一文,赞叹银杏树风骨盖世,乃“东方的圣者”。郭老把银杏树的风貌、银杏树的品性、银杏树与中国的结缘、银杏树与中国文化的联系都抒写得酣畅淋漓,并在全国首次提出银杏树应

作为中国的国树,意在唤起民族斗志,鼓舞人民群众建树自信、勇敢抗闩,对统治当局的不当政策也作了影射和讥刺。这篇文章可以说是郭沫若的散文或散文诗代表作一·,曾被选人中学语文课本,影响极大。文中将银杏树与其他植物相比,用充满感情的笔触突出了银杏树的端直、刚劲,讴歌厂银杏树葱茏而又庄重、嶙岣而又洒脱、高雅而又平易的伟大人格和高洁品性,是一曲难得的、可贵的中华民族精神的颂歌!

江苏省泰兴市素有“银杏树之乡”的美誉,该市通过组织征文,编辑出版了《银杏树颂》一书。主编之一鞠章网就是在全国人大十届二次会议上提出“确定银杏树为中国国树”议案的领衔者。该书在辑录了部分关于银杏树的古今诗文名篇的同时,选收了该市的`诗歌、散文等方面的新作,多方位展示了银杏树的风采,讴歌厂银杏树精神,是该巾银杏树文化成果的集中展示。人民日报出版社出版的栾德君的散文集《天下第一神树——银杏树》?‘书,知识丰富,包罗巨细。作者引用了与银杏树有关的人量诗词铭文,行文牛动有趣,引人人胜。

篇二:银杏散文

夏日的繁华演尽,天空高远清淡,树叶随风簌簌作响,心念一转,又是秋天了。

空灵清凉的秋风一夜之间便拂了衣冷,摇了叶落,更是携了一阵阵菊花的清香飘然而至,轻轻地扣响窗前那一串蓝色风铃,如故人般出现在我的面前,轻轻地,将一缕思绪吹远,吹散。

在秋风中伫立,会嗅到熟悉的气息,那是海棠与桂花一起绽放的芬芳,是醉人的芬芳,缥缈袭人,不妨借取她的温暖与慰籍,来抵御这个秋天的萧索与轻寒。

在秋风中沉思,会在不经意间去触碰那些早已尘封多年的往事,翻开那些发黄的相片古老的信,才发现有些人其实并未走远,他仍在脑海萦绕,他留在了心底柔软的地方。

在秋风中行走,好再夹着纷纷细雨,沐涤我所有的烦忧,洗去我满身的尘埃。我不怕“秋风秋雨愁煞人”,也不怕“留得残荷听雨声”,那也是属于秋天的韵味,即便伤感孤独,也是一种美丽心情。应了那句“秋应为黄叶,雨不厌青苔”。

每到秋天,我总是这样固执地借秋风敛去惆怅,可秋风却不因我的违拗而收起她的悲凉。

是谁在秋风中低低地叹息,又是谁在秋风中将锦瑟弹响呢?是谁立着梧桐淋着秋雨,又是谁帘卷西风瘦似黄花呢?杨柳岸的晓风残月,湿了谁的青衫,淡了谁的归程?秋风早已吹过心面,不知何时能吹破这一层禅机?

秋风伴着流水,分明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又无可挽回地从身边悄悄拂过,任我们怎样恳切也卷握不住。陆游一句“秋晚雁来空自寒,夜阑酒尽不胜悲”,可谓做足了秋天的文章。

“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这些伤感,自古人的诗句经籍中蔓延出来,若即若离地,让人凭添落寞。

好在我不是古人,也没有那么多的忧愁。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我情愿把秋幻想成从水墨古画中娉婷

走出的女子,莲步如云,不娇不艳的,却是冰肌玉骨,清新出尘,一颦一笑都动人心魄。这种感觉,惟属秋天。

我也会去感受“秋风之性劲且刚”的豪迈,“南山与秋色,气势两相高”的丰俊,“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的淋漓,秋风的感觉,每一缕都是不同。

看惯了秋风,听惯了秋雨,心中的浮动会渐渐平静,然后是一份安逸悠然而升。秋风渐行渐远时,心中又多几分期盼,不舍得秋风的离去,如同不舍得故人。

篇三:银杏散文

天凉好个秋。是啊,秋天是个美丽的季节!炎热的夏天己悄悄过去,凉爽的秋天渐渐来临,舒适的爽秋会带来好心情,会给人们带来新的收获、新的希望!

秋的天总是那么明朗,蔚蓝的天空中一丝云也没有,抬头仰望,觉得草原上的天空就是这样的美!天是那么高、那么蓝。看着天空,自己的心也觉得开阔起来。偶尔会有小鸟从天空中飞过,会让你的心也会为之一颤,觉得人若能同鸟儿那样自由快活有多好!

秋天无风,空气虽有些干燥,但偶尔会下点雨,也让你倍感惬意。闻着泥土的气息,湿润的空气滋润着你的脸,看着大自然中缤纷的色彩,你会不知不觉的伸开手臂,仰起头,轻轻闭上眼睛,来一次深呼吸;此时,你就像是那一片叶子,一朵小花,一颗果实会融入秋的生命里。

我喜欢秋天中银杏叶的黄,尤其是在路灯照耀下的那种色彩。在黑夜的映衬下,那种黄不是金灿灿的,而是黄得有些娇嫩,黄得有些含蓄。路上的行人很少,那路灯照着的银杏树就像画在画布上的油画一样,很美;还喜欢枫叶的红,红得热烈,没有哪一种颜料能调出如此浓烈的色彩。我在设想着哪一天我能去一个很大的枫林,独自在枫林中徜徉,让枫叶的红流进我的血液。此时,我想起了“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的诗句。想必古人对枫叶也是情有独钟的。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看到稻田里满地金色的稻谷,琳琅满目,那是农民开心的一刻,古铜色的脸被岁月刻下痕迹的皱纹里都洋溢着幸福笑容。往日的辛苦和汗水仿佛就没有发生过。看着他们,不禁去想:幸福快乐是如此简单!一切烦恼都抛到九宵云外。

教师的节日选在秋天,是每位辛勤园丁的收获;中秋佳节也在秋天,是花好月圆亲人朋友团聚的好日子。它们都被选择在这个季节,也确实别有它的用意。

一年四季我喜欢秋天,喜欢大自然一切美好的事物;秋天会给我带来愉快的心情,抛却烦恼。我也热爱生活,我要让我的生活如秋天一样多姿多彩,硕果累累!

篇四:银杏散文

春之前是冬,春之后是夏,与春隔得远的便是秋天了。虽然现在已是春天了,可我却还在怀念秋天。因为秋天有时真的能胜过“春朝”。

秋天又怎能胜过“春朝”呢?虽然才过了炎炎的夏日,但是秋天却丝毫没有一点温暖的气息,一切都是冷的。树木都落下了枯黄的叶子,花花草草也都凋零了,一切都毫无生机,有怎么能够胜过“春朝”呢?

多数人只知秋天的萧瑟,自然不明白秋之美。

秋天到了,树叶都落下了,但却也结满了累累的果实。花草都枯萎了,可麦田却长出了金黄的稻谷,一眼望去,尽是金黄的一片,田间,一些人们正在收割稻谷,尽是一幅和谐的画面。天上白云悠闲的飘过,告别了夏日的炎热,迎来的尽是秋日的无限凉爽。躺在草坪上,享受着这秋日给人们的礼物。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秋天到了,虽然许多花儿都枯萎了。但是,菊花却开了,“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菊花的盛开,是对秋天的淡然的一个诠释,也为这秋天添加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远远望去,尽是一片片野菊花的海洋,尽是一片缤纷的世界,一点也不逊色春天。菊花的盛开,也正是给春夏两季的花画上一个句号。

已是春天,我却在赞美秋天,似乎有些可笑。但我赞美秋天是因为我发现秋天,真的很美。

美好的记忆散文

美好的记忆散文1

记忆有时像哗啦啦的流水,可以奔流而过;记忆有时像一把刀,可以深深地刻在心底;记忆有时像雨丝,可以把思绪缠绕。我有很多的照片,每一张照片都承载着一个难忘的回忆。

在我的书桌上,有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苹果的相座,水晶苹果里镶嵌着我的一长大头相——酷极了——

这是爸爸第N次专门带我到照相馆照相。记不清从几岁开始,每到暑假,爸爸就带我去照相,有时到重庆,有时到成都,有时就在永川,反正每次都到不同的地方,请不同的摄影师拍照。

这次爸爸开车带我到重庆去照相。那天天气晴朗,我像一只快乐的蝴蝶,飞舞在摄影室里。我整整穿了三套美丽的服装。第一套是头上带着绿色的兔耳朵发卡,身上穿着绿色的贵族连衣裙,腰上还系着一跟红色的腰带。第二套是头上带着一朵黄色的花儿,身上穿着白白的、薄薄的抹胸裙,脚上还穿着橙红的皮鞋。第三套是头戴格子帽子,眼睛上架一个蓝空心眼镜,脖子上围一条绿色的围巾,穿着红红的毛衣、白白的T恤,脚上还穿着**——

我喜欢第三套服装,因为爸爸说我穿着就像一个美丽的温柔的小公主,我听了,心里美滋滋的。接下来,该去选择场景了,我选择在一间墙壁是粉红色条形的小房间里。

开始照相了!我先穿着第三套服装,阿姨给我画好了装,还把我的头发弄成卷卷发,我的心情既紧张又兴奋。叔叔让我的右手做一个“嘘——”(不要说话),左手插着腰,身体往下倾斜的动作。

“咔嚓”一声,这张照片拍下来了,我那颗“砰砰”“砰砰”跳的心总算安静下来了。爸爸在场外冲我幸福地笑着,还萌萌地举起“v”的手指呢!

后来,我又拍了好多张照片,每一张里的我都笑得那么灿烂……

在我和爸爸的提议下,摄影师把我穿第三套服装的相片做成一个水晶苹果的样子。噢,爸爸是在祝福我永远平安幸福!

啊,每一年爸爸带我去照相,每一张照片里的我都在快乐地笑,每一张照片都有美好的回忆,每一段回忆里都有沉甸甸的爱!

美好的记忆散文2

黑白胶片,是一个亲情定格的结晶,更是一个时代永不褪色的记忆。黑白,不带色彩,日久泛黄,定格的记忆却不会随时间的流逝而褪色,蕴含的亲情也不会随时间的流逝而稀释。

犹记得,初中劳技曾学习过黑白摄影,宝贵的一星期得以一览黑白胶片的制作过程。虽过去良久,美好记忆却时时涌现脑海。那些天,手握黑白摄像机,结伴佳友,觅一处风景,摆一美姿,欢笑我们,定格在那一张张早已泛黄的照片上。,在暗房中呵护这些黑白照片,专心致志冲洗照片,认真而细心!时常会翻出来一览,任凭记忆汹涌,,不管时过境迁,你们身处何处,记忆中的我们曾是那么的开心。

毋庸置疑,早已泛黄的黑白照片确实给人留下了美好的记忆,但那只能是属于过去的记忆。“人不能总活在记忆中,仍然要向前看”时代在进步,科技在发展,然而,时代的脚步却总不会留念畴昔,人不可能拒绝成长,时代不可能拒绝发展。既然如此,何不用心去体验当下数码带来的便捷呢?因为用心,数码亦能唤起美好记忆!

带上一份心情,相伴亲朋好友,游山玩水,极尽视听之余,信可乐也!若随身携带一部数码相机,遇佳景,邂佳人,随身拍,赏心悦目,亦能让疲惫的心得到放松,定格于相片中的记忆,将永远得存放在我们的记忆深处,虽时间悄然无息的溜走了,但深处的记忆被唤醒时,嘴角亦能露出灿烂的微笑。

带上一份期待,期盼孩儿一路成长,用数码相机记录下他们一路上的喜怒哀乐,牙牙学语之时,第一次学会走路之时,第一次获奖……用心构建属于他们的成长相册,用爱倾注那些永不褪色且又珍藏回忆的相片。

带上一份青春,于校园一角,拍下同窗岁月,于教室一角,拍下自己逐梦岁月,于舞台上,拍下自己的大放精彩。日后回忆起来,青春又是一道不一样的味道。

其实,用心去体验大千世界的绮丽风光,用心去感悟生活的点滴幸福,用心去记录自己一路成长的喜怒哀乐,你会发现,其实数码也能唤起美好的记忆,而不是值得珍惜的“点滴”也被稀释了。

用心,美好记忆常在。

美好的记忆散文3美好的记忆

你从多情的春天走来

叩响我心灵,沉积千年的忧伤

在我的世界浸润开来

也是你拥着阳光,款款走出我孤单的目光

身后留下了一串感伤的脚印

和酸酸涩涩的回忆

成了我,浓浓的化也化不开的遗憾

从你离开的那一刻起,孤独的我

任凭春风卷起那一层层细沙

闯入我发呆的眼眸

湿湿的东西在里面滚动

就让我把你嵌在一滴泪中

化成千年的琥珀

知道吗?我曾想闻着玉兰花香

陪你走在家乡的小路上

心雨不停的下着,夜色也不会苍凉

多少个日夜的思念

沉沦在时间的荒野里

而我

依然在回忆中咀嚼你的味道

我用手敲击出美丽的句子

在虚拟的'世界里留下一段记忆

我用情书写一段文字

在我苍白的世界里装订一份永恒

我用心记住这短暂的相遇

将所有的思绪浓缩在文字

两颗心

在这个风沙扬起的春日里

在彼此一片傻呵呵的笑声中,有了更多的共鸣。

有人说。逝去的总会成为美好的回忆

就让我

撷一片美好的记忆

用一生来想念

美好的记忆散文4

如果将生活比作深邃的夜幕,那记忆中美好的闪光定然就是那一瞬间划破黑幕的璀璨的流星。——题记

又是“春城无处不飞花”的季节,楼下的几棵白丁香开了,浓郁的香气在空气中肆意升腾着,直入肺腑。恍惚中,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午后。

在家的附近,曾经有一处小公园,没有高大的娱乐设施,没有拥挤的人群,只有窄窄的小径,深沉的青石板,和两旁的浓荫。春日的午后,金色的阳光从绿荫的缝隙中钻出来,投在地上,微微一阵风吹过,金色的光斑和着风轻轻颤动,在青石板上婆娑,逗弄着偶尔从密密的草丛蹿出的野猫。路两边的白丁香开了,一簇簇的白花在心形的叶子中间,浅嫩的绿遮不住那雪白的身姿,总是左漏一点,右泄一处,偶尔还能看到花间嫩黄的细蕊,不自觉得却将这美美的春光又加修饰了一番。

花林静谧,转过一道弯,依旧是白丁香的林荫,眼前却多了两个背影。

岁月染白了鬓发,又将脊背压弯,两位老人互相搀扶着,漫步在这林荫花道。

起风了,丁香细仄的白花被拂落下来,在风中旋转起舞。风不急不躁,却又将丁香的香气吹散开来,弥漫在空气中。不同的香气总能给人不同的感觉,那么白丁香的香氛,就是一种宁静的美——洗去了浮华藻饰,直达心灵的宁静。前面的两个背影,在旋舞的繁花和沁人心脾的香气中佝偻着蹒跚前行。朴素的衣角,在春风的轻抚中轻轻飘动。

不知怎的,感觉眼眶有些润湿,心里浮起一丝酸涩。

他们,也一定曾有过青春和活力,但岁月吹皱了他们的容颜,消耗着他们的生命,却留下了几十年的相濡以沫。也许,他们的曾经,没有什么轰轰烈烈,或许连可圈可点的地方也没有;但是,垂垂老矣,却能互相搀扶着走过这丁香花道。

他们此刻,也许正在回想着他们从前的美好记忆,他们的青春往事一定都一一埋藏在心底,在那个明亮的角落里。

而现在,他们的背影正在纷飞的花的风中前行。纷飞的花不显得繁杂,却反让这里更显宁静。在这里,我好像看到了一种美和力量,我想,它就是苏霍姆林斯基在《致女儿的信》中所说到的——忠诚。

忽然想起一句歌词,“过了爱做梦的年纪,轰轰烈烈不如平静。”

慢慢的,风歇了,那佝偻的背影渐渐淡了,但这样美好的片段,却永远留在了我的心底,我想那白丁香宁静的香气,一定也永远封存在了我的记忆里。

美好的记忆散文5

夜晚,小路。外婆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紧跟,突然发现,外婆的腿有点变形了,才恍然大悟:原来外婆时常发出的**声,就是腿疼的缘故。

外婆六十多岁了,那些艰苦的岁月在她脸上刻下道道风霜。她小时候便受家人排挤,长大嫁了人,又是受婆婆的欺凌。每次外婆提及此事时,外婆总要说:“我和他们整整打了一辈子啊!”外婆眺望远方,那些事在她脑子里回放。

妈妈十多岁时,外公去世了,当时许多人都劝外婆改嫁,而外婆却倔强的说:“我还有三个孩子(我的两个舅舅),我还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呢,现在改嫁,我的孩子就没好日子过了!”于是,姥姥从三十多岁开始,硬是守了三十年的寡,呕心沥血的把三个孩子拉扯大了。

姥姥吃了一辈子的苦,老了,该享享清福了。可是终,虽然老了,却还是每天都很忙,仿佛成了一种义务了,老了,却还是当妈的,应该为儿子女儿做这些家务事。我曾不止一次为姥姥打抱不平,但我却很惭愧。每次姥姥做晚饭,仿佛都是理所当然的,都自然而然的吃了起来,没有一个思考过:这饭吃的应不应该?老人家老了,不应该是儿媳端给她的吗?

我虽然这样说,但我依然不是个好外甥。长大后,我懂了一些事了,思索一下姥姥的一辈子,尽量让姥姥开心,然而随着叛逆期的到来,我的想法却也总是不尽人意。每次妈妈唠叨两句,我就沉不住气,与她吵起来,由于总跟妈妈吵架,姥姥不怎么看好我,便冲进来生气的大喊:你妈把你养这么大,吃了多少苦?你这么没有良心吗?你不体谅你妈妈,我还心疼我女儿呢!”我在家里谁都顶嘴,却总是尽量不跟姥姥顶嘴,但有时候冲昏了头脑,也顶几句,事后,我便很愧疚,想去道歉,又不敢,躲在院子里的偷偷的看姥姥,姥姥只是**在那里,揉着腿,眺望远方。

书中所说的中国妇女伟大的品质,我认为我妈妈占一份,语文老师占一份,姥姥独占六份,剩下的两份,便是广大的中国女性。这么说,也许有点不公平,但在我看来,姥姥是我所知的女性当中我认为伟大的一个。

姥姥自从今年开始,腿病越来越厉害,睡觉时总能听见姥姥因为腿疼发出的**,白天,她的眼里总是闪着泪花,无论多么痛,姥姥也从不说,大舅买来的*,姥姥也是常对我抱怨:“你大舅真是*花钱,和他说了不用买了,还买,上次就没给他钱。”姥姥总是惦记大舅为她买*花的钱。我们总劝她:“您不用这么想,他是您儿子,这是应该的。”姥姥总会白我们一眼:“你大舅也有家要养活啊。”

去年,大哥结了婚,今年生了孩子,姥姥因为腿疼去不了(大哥家在定州),从此以后,这件事便成了姥姥的心头病,午后晒太阳时,姥姥时常对我们说:“这下是惹着你大哥了,怨我没去,连电话也不打了。”——大哥以往总要打个电话,而今年不知是有了孩子,还是真像姥姥说的那样,一次电话都没打过。平常与大哥大舅聊天时,总想催他们给姥姥大哥电话,而妈妈总是要制止我,也不知为什么,看着妈妈的眼神,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这是应该的,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姥姥为他们干了那么多,连一个电话的问候都得不到吗?

姥姥为他们干了那么多,难道是理所应当的吗?

有时候也真感觉我自己没什么用,看着姥姥被病折磨着,感觉自己只会惹姥姥生气。家人总说我长大了,该懂点事了,我却觉得,我白长大了。我不能像大哥大舅那样一个电话就让姥姥心满意足,我不能为姥姥买治病的*,我只能让自己尽量不跟妈妈生气,但就这一点,我还做不到。

望着姥姥矮小的背影,仿佛有一种巨大的沧桑,凝聚在姥姥的周围,那晚月光很明亮,撒在姥姥的身上,投射着姥姥的背影,很高,很高.我凝视这这月光与背影,姥姥回过头,望了望我,笑笑说:“快走吧,饭应该熟了,今天是你爱吃的土豆丝.”滴答!我一滴酸楚的泪,滴在了那高大的背影上.

美好的记忆散文6

不停的在行走,是得到也是失去。如同每一次回家的一个人的我,有足够悠闲的时间去阅读一本书去欣赏一段时光。然而有天独自走在林子里,被幽长而看不到尽头的小道迷惑了双眼,突然出现的亮光瞬间拨动心弦。那一刻,没有想的久远,只看见了眼前的花火。随之而来的,却只能够成为记忆里的美好从前。

我不害怕习惯的养成,只是担心习惯的背后有太多独立的自己。想起学校期间翻阅的那些书籍,有些话不断的被想起也不断的被验证,而我还是依旧不愿说的太明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对与错都是要自己去承受的。玫瑰与露水在一起方能芬芳,殊不知还有一种玫瑰为沙漠玫瑰,只听它的名,我就知道,坚强是生存的基本法则。

如果哪天,没关系,于你于我都好。

美好的记忆散文7

男人低头试着鞋子的时候,女人一直用惊奇的目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后当她把目光锁定在我的脸上时,终于兴奋地叫了起来:“哦,我认识你,我真的认识你!”

“认识我?”我平静地看了看面前这位女人:黯淡粗糙的皮肤、枯黄无泽的头发,穿一身已经过时的旧衣裤,手中抱着一位四、五岁的小男孩……分明跟我一般年纪,可又似乎要比我小了很多,毕竟她手中的小男孩比我女儿看上去要小十三、四岁。

“你是……”望着她惊喜的笑容,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哎,就那时,你在电视台做事的时候。”她并没有急着回答她是谁,只是像拉家常似的等着我回到过去的时光里。

“在电视台做事的时候。”那是一段让我记忆犹新却又不太愿意提起的时光。

那时,因为结婚,二十几岁的我刚从厦门一家电子公司辞职回来,并随先生一起住在乡政府院内。当时的乡政府有一座设在乡中学教学楼上的教育电视差转台,平时除了转播一些教育电视节目外,还时常插播些乡政府的“通知”或是“公告”等。大概是乡政府院内会用电脑打字的人不多吧,所以,那时的“通知”“公告”一般都是拿手写的稿子用摄像机摄下后再配音播出的。

后来,可能是觉得再那样插播“通知”或“公告”已经有点跟不上时代吧,婚后没几天,乡**便安排我去了那个教育电视差转台做了一名打字的临时工。在我还没从厦门回来的时候,许是听我先生的炫耀吧,那时,他们已经知道我在厦门是个会用电脑的办公室人员。

差转台里连我一共也就三人。台长和会计以前是那个中学的老师,我去的时候他们对我还不错。每天除了简单的做些歌带(那时已开通了老百姓点歌的节目)和制作些乡镇通知外,并没有什么事情。晚上转播电视节目或是插播歌带等工作是由我们三人轮流值班的,因为是在乡村,所以每天并不用转播到很晚。

工作倒是轻松,可工资也少得可怜。每个月加上一些福利,也还不到二百元,而之前在厦门办公室时我的工资已是当时的四倍多。

差不多就三年的时间吧,因为被频率更大的其它电视台覆盖,我们那里的教育差转台被迫关停。台长和会计回了他们原先的学校重新做了老师,而我一个临时工,自然也就只能在家待业了。那时的经济还没有今天这样发达,要在乡村重新找一份工作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半年后,小学缺代课教师,通过乡里面公开招考,我又去到小学做了几年的代课教师。再后来,代课教师被清退后,又在乡政府食堂做了五年的食堂管理员。今天,便在农贸市场开了这么一家小小的鞋店……

就这样几份工资极低的工作,也同样受到和我一样身为乡政府干职工家属的一些人的排挤。不过,说真的,她们有时在后面说我一些不中听的话也是自然,毕竟好些干职工家属在我工作的那几年一直都难有机会参加别的工作。

和结婚前在厦门打工的情形相比,我的人生之路似乎一直都越走越窄。自卑让我并不大愿意提起以前的工作,尤其是刚从厦门离职后去到电视差转台的第一份工作。

今天的她居然对我印象如此深刻。而我把乡政府和电视台周围所有认识的人在脑海搜了一遍,也不曾想起她是谁。想来,真是有些惭愧!

“其实,你并不认识我,只是我认识你而已。”此时,她才把话题转到了她自己身上。

她说她那时就在乡政府旁边的派出所工作,和我一样,也是一名临时工,负责派出所的一些日常琐事,诸如打开水、扫地之类。我去到那个乡政府不久之后,她就离开了派出所,之后的很长时间,她都不曾见过我。但她说她一直记得那时年轻、漂亮、有气质的我……

后来,我们又聊了些以往的旧事。临走时,我问她儿子怎么这么小,才得知她其实还有一个十五岁的女儿。看来她真的是比我还要小几岁。

望着她和她男人渐渐离开我店的身影,我想,岁月的风霜在她身上留下的伤痕也许并不比我少。在这样的生存环境里她居然还记得一个连“萍水相逢”都称不上的我,那曾经有机会做过那么多项工作的我还有什么理由鄙视自己已经度过的任何时光呢?

其实,人生原本就是这样。在我们自己认为差的那段时光里,也许某个你并不熟知的角落,那个她或是他却在用一生的记忆为你珍藏着曾经的美好。

美好的记忆散文8

你从多情的春天走来

叩响我心灵,沉积千年的忧伤

在我的世界浸润开来

也是你,拥着阳光款款走出我孤单的目光

身后留下了一串感伤的脚印

和酸酸涩涩的回忆

成了我,浓浓的化也化不开的遗憾

多少个日夜的思念

沉沦在时间的荒野里

为你守着荒凉的寂寞

终日盘旋在岸边

遥遥相望

知道吗?我曾想闻着玉兰花香

陪你走在家乡的小路上

记忆烙在心里,夜色也不会苍凉

天涯远沧海阔,也许擦肩而过

这注定成为彼此的伤

我用手敲击出美丽的句子

在虚拟的世界里留下一段感伤

我用情书写一段文字

在我苍白的世界里装订一份记忆

我用心记住这短暂的相遇

将所有的思绪浓缩在文字

有人说。逝去的总会成为美好的回忆

就让我,撷一片美好的记忆珍藏于心

美好的记忆散文9

(一)

一如既往地走在你的后面

悄悄地关注着你的一切

见你说话声、笑声

在我心里

我觉得

我是幸福的

(二)

你还是那样

只是一路向前

不曾有过转身一看

你的背后有着一个关注着你的人

一直一直有那么一个

可你

一直都不知道

也许你没有发觉

(三)

不曾和你交谈过

看到你开心地笑

我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就算你

连我是否存在都不知道

只是一个擦肩而过

我也不后悔

曾经遇见过这么一个你

(四)

那年少的心

年少的自己

所追求的一切人与物

也只能是放在心底深处

不触碰

只当作是一份美好

有一个记忆存在

(五)

此时想起

当时的一个追求目标

一个努力方向

也不枉当时的时光

曾有过的阳光

(六)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

那段时光重新来过

我也还会选择那样的自己

继续是你背后的、你永远也不知道的那个人

朱自清的散文

这个**,都有

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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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了,我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亲

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不单行的日子,我从北京到徐州,打算跟着父亲奔丧回家。到徐州

见着父亲,看见满院狼藉的东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父亲说,“事已如

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回家变卖典质,父亲还了亏空;又借钱办了丧事。这些日子,家中光景很是惨淡,一半

为了丧事,一半为了父亲赋闲。丧事完毕,父亲要到南京谋事,我也要回北京念书,我们便

同行。

到南京时,有朋友约去游逛,勾留了一日;第二日上午便须渡江到浦口,下午上车北

去。父亲因为事忙,本已说定不送我,叫旅馆里一个熟识的茶房陪我同去。他再三嘱咐茶

房,甚是仔细。但他终于不放心,怕茶房不妥帖;颇踌躇了一会。其实我那年已二十岁,北

京已来往过两三次,是没有甚么要紧的了。他踌躇了一会,终于决定还是自己送我去。我两

三回劝他不必去;他只说,“不要紧,他们去不好!”

我们过了江,进了车站。我买票,他忙着照看行李。行李太多了,得向脚夫行些小费,

才可过去。他便又忙着和他们讲价钱。我那时真是聪明过分,总觉他说话不大漂亮,非自己

插嘴不可。但他终于讲定了价钱;就送我上车。他给我拣定了靠车门的一张椅子;我将他给

我做的紫毛大衣铺好坐位。他嘱我路上小心,夜里警醒些,不要受凉。又嘱托茶房好好照应

我。我心里暗笑他的迂;他们只认得钱,托他们直是白托!而且我这样大年纪的人,难道还

不能料理自己么?唉,我现在想想,那时真是太聪明了!

我说道,“爸爸,你走吧。”他望车外看了看,说,“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

不要走动。”我看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西的等着顾客。走到那边月台,须穿过铁

道,须跳下去又爬上去。父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

只好让他去。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

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

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

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我赶紧拭干了泪,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我再向外看时,他已抱

了朱红的橘子望回走了。过铁道时,他先将橘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

走。到这边时,我赶紧去搀他。他和我走到车上,将橘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于是

扑扑衣上的泥土,心里很轻松似的,过一会说,“我走了;到那边来信!”我望着他走出

去。他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我,说,“进去吧,里边没人。”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

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泪又来了。

近几年来,父亲和我都是东奔西走,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少年出外谋生,独力

支持,做了许多大事。那知老境却如此颓唐!他触目伤怀,自然情不能自已。情郁于中,自

然要发之于外;家庭琐屑便往往触他之怒。他待我渐渐不同往日。但近两年的不见,他终

于忘却我的不好,只是惦记着我,惦记着我的儿子。我北来后,他写了一信给我,信中说

道,“我身体平安,惟膀子疼痛利害,举箸提笔,诸多不便,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我读

到此处,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唉!我不知何时

再能与他相见!

1925年10月在北京。

(原载1925年11月22日《文学周报》第200期)

荷塘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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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今晚在院子里坐着乘凉,忽然想起日日走过的荷塘,在这满月的

光里,总该另有一番样子吧。月亮渐渐地升高了,墙外马路上孩子们的欢笑,已经听不见

了;妻在屋里拍着闰儿,迷迷糊糊地哼着眠歌。我悄悄地披了大衫,带**出去。

沿着荷塘,是一条曲折的小煤屑路。这是一条幽僻的路;白天也少人走,夜晚更加寂

寞。荷塘四面,长着许多树,蓊蓊郁郁的。路的一旁,是些杨柳,和一些不知道名字的树。

没有月光的晚上,这路上阴森森的,有些怕人。今晚却很好,虽然月光也还是淡淡的。

路上只我一个人,背着手踱着。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的;我也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

了另一世界里。我爱热闹,也爱冷静;爱群居,也爱独处。像今晚上,一个人在这苍茫的月

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是个自由的人。白天里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说

的话,现在都可不理。这是独处的妙处,我且受用这无边的荷香月色好了。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的裙。层层

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

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

渺茫的歌声似的。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像闪电般,霎时传过荷塘的那边去了。

叶子本是肩并肩密密地挨着,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叶子底下是脉脉的流水,遮住

了,不能见一些颜色;而叶子却更见风致了。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

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

能朗照;但我以为这恰是到了好处——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别有风味的。月光是隔了树照

过来的,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峭楞楞如鬼一般;弯弯的杨柳的稀疏的

倩影,却又像是画在荷叶上。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但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婀玲上

奏着的名曲。

荷塘的四面,远远近近,高高低低都是树,而杨柳多。这些树将一片荷塘重重围住;

只在小路一旁,漏着几段空隙,像是特为月光留下的。树色一例是阴阴的,乍看像一团烟

雾;但杨柳的丰姿,便在烟雾里也辨得出。树梢上隐隐约约的是一带远山,只有些大意罢

了。树缝里也漏着一两点路灯光,没精打采的,是渴睡人的眼。这时候热闹的,要数树上

的蝉声与水里的蛙声;但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忽然想起采莲的事情来了。采莲是江南的旧俗,似乎很早就有,而六朝时为盛;从诗歌

里可以约略知道。采莲的是少年的女子,她们是荡着小船,唱着艳歌去的。采莲人不用说很

多,还有看采莲的人。那是一个热闹的季节,也是一个风流的季节。梁元帝《采莲赋》里说

得好:

于是妖童媛女,荡舟心许;鷁首徐回,兼传羽杯;欋将移而藻挂,船欲动而萍开。尔其

纤腰束素,迁延顾步;夏始春余,叶嫩花初,恐沾裳而浅笑,畏倾船而敛裾。

可见当时嬉游的光景了。这真是有趣的事,可惜我们现在早已无福消受了。

于是又记起《西洲曲》里的句子: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今晚若有采莲人,这儿的莲花也

算得“过人头”了;只不见一些流水的影子,是不行的。这令我到底惦着江南了。——这样

想着,猛一抬头,不觉已是自己的门前;轻轻地推门进去,什么声息也没有,妻已睡熟好久

了。

1927年7月,北京清华园。

(原载1927年7月10日《小说月报》第18卷第7期)

说扬州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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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编者注:作者在《我是扬州人》一文中说:“……我曾写过一篇短文,指出扬州

人这些毛病。后来要将这篇文收入散文集《你我》里,商务印书馆不肯,怕再闹出‘闲话扬

州’的案子。”现按作者愿意,仍将此文收入《你我》。

在第十期上看到曹聚仁先生的《闲话扬州》,比那本出名的书有味多了。不过那本书将

扬州说得太坏,曹先生又未免说得太好;也不是说得太好,他没有去过那里,所说的只是从

诗赋中,历史上得来的印象。这些自然也是扬州的一面,不过已然过去,现在的扬州却不能

再给我们那种美梦。

自己从七岁到扬州,一住十三年,才出来念书。家里是客籍,父亲又是在外省当差事的

时候多,所以与当地贤豪长者并无来往。他们的雅事,如访胜,吟诗,赌酒,书画名家,烹

调佳味,我那时全没有份,也全不在行。因此虽住了那么多年,并不能做扬州通,是很遗憾

的。记得的只是光复的时候,父亲正病着,让一个高等**凭了军政府的名字,敲了一竹

杠;还有,在中学的几年里,眼见所谓“甩子团”横行无忌。“甩子”是扬州方言,有时候

指那些“怯”的人,有时候指那些满不在乎的人。“甩子团”不用说是后一类;他们多数是

绅宦家子弟,仗着家里或者“帮”里的势力,在各公共场所闹标劲,如看戏不买票,起哄等

等,也有包揽词讼,调戏妇女的。更可怪的,大乡绅的仆人可以指挥警察区区长,可以大模

大样招摇过市——这都是民国五六年的事,并非前清君主专制时代。自己当时血气方刚,看

了一肚子气;可是人微言轻,也只好让那口气憋着罢了。

从前扬州是个大地方,如曹先生那文所说;现在盐务不行了,简直就算个没“落儿”的

小城。

可是一般人还忘其所以地要气派,自以为美,几乎不知天多高地多厚。这真是所谓“夜

郎自大”了。扬州人有“扬虚子”的名字;这个“虚子”有两种意思,一是大惊小怪,二是

以少报多,总而言之,不离乎虚张声势的毛病。他们还有个“扬盘”的名字,譬如东西买贵

了,人家可以笑话你是“扬盘”;又如店家价钱要的太贵,你可以诘问他,“把我当扬盘看

么?”盘是捧出来给别人看的,正好形容耍气派的扬州人。又有所谓“商派”,讥笑那些仿

效盐商的奢侈生活的人,那更是气派中之气派了。但是这里只就一般情形说,刻苦诚笃的君

子自然也有;我所敬爱的朋友中,便不缺乏扬州人。

提起扬州这地名,许多人想到的是出女人的地方。但是我长到那么大,从来不曾在街上

见过一个出色的女人,也许那时女人还少出街吧?不过从前人所谓“出女人”,实在指姨太

太与**而言;那个“出”字就和出羊毛,出苹果的“出”字一样。《陶庵梦忆》里有“扬

州瘦马”一节,就记的这类事;但是我毫无所知。不过纳妾与狎妓的风气渐渐衰了,“出女

人”那句话怕迟早会失掉意义的吧。

另有许多人想,扬州是吃得好的地方。这个保你没错儿。北平寻常提到江苏菜,总想着

是甜甜的腻腻的。现在有了淮扬菜,才知道江苏菜也有不甜的;但还以为油重,和山东菜的

清淡不同。其实真正油重的是镇江菜,上桌子常教你腻得无可奈何。扬州菜若是让盐商家的

厨子做起来,虽不到山东菜的清淡,却也滋润,利落,决不腻嘴腻舌。不但味道鲜美,颜色

也清丽悦目。扬州又以面馆著名。好在汤味醇美,是所谓白汤,由种种出汤的东西如鸡鸭鱼

肉等熬成,好在它的厚,和啖熊掌一般。也有清汤,就是一味鸡汤,倒并不出奇。内行的人

吃面要“大煮”;普通将面挑在碗里,浇上汤,“大煮”是将面在汤里煮一会,更能入味些。

扬州著名的是茶馆;早上去下午去都是满满的。吃的花样多。坐定了沏上茶,便有

卖零碎的来兜揽,手臂上挽着一个黯病的柳条筐,筐子里摆满了一些小蒲包分放着瓜子花生

炒盐豆之类。又有炒白果的,在担子上铁锅*着白果,一片铲子的声音。得先告诉他,才给

你炒。炒得壳子*了,露出黄亮的仁儿,铲在铁丝罩里送过来,又热又香。还有卖五香牛肉

的,让他抓一些,摊在干荷叶上;叫茶房拿点好麻酱油来,拌上慢慢地吃,也可向卖零碎的

买些白酒——扬州普通都喝白酒——喝着。这才叫茶房烫干些。北平现在吃干丝,都是所谓

煮干丝;那是很浓的,当菜很好,当点心却未必合式。烫干丝先将一大块方的白豆腐干飞快

地切成薄片,再切为细丝,放在小碗里,用开水一浇,干丝便熟了;逼去了水,抟成圆锥似

的,再倒上麻酱油,搁一撮虾米和干笋丝在尖儿,就成。说时迟,那时快,刚瞧着在切豆腐

干,一眨眼已端来了。烫干丝就是清得好,不妨碍你吃别的。接着该要小笼点心。北平淮扬

馆子出卖的汤包,诚哉是好,在扬州却少见;那实在是淮阴的名字,扬州不该掠美。扬州的

小笼点心,肉馅儿的,蟹肉馅儿的,笋肉馅儿的且不用说,可口的是菜包子菜烧卖,还有

干菜包子。菜选那嫩的,剁成泥,加一点儿糖一点儿油,蒸得白生生的,热腾腾的,到口

轻松地化去,留下一丝儿余味。干菜也是切碎,也是加一点儿糖和油,燥湿恰到好处;细细

地咬嚼,可以嚼出一点橄榄般的回味来。这么着每样吃点儿也并不太多。要是有饭局,还尽

可以从容地去。但是要老资格的茶客才能这样有分寸;偶尔上一回茶馆的本地人外地人,却

总忍不住狼吞虎咽,到了儿捧着肚子走出。

扬州游览以水为主,以船为主,已另有文记过,此处从略。城里城外古迹很多,如“文

选楼”,“天保城”,“雷塘”,“二十四桥”等,却很少人留意;大家常去的只是史可法

的“梅花岭”罢了。倘若有相当的假期,邀上两三个人去寻幽访古倒有意思;自然,得带点

花生米,五香牛肉,白酒。

1934年10月14日作。

(原载1934年11月20日《人间世》第16期)

给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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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日子真快,一眨眼你已经死了三个年头了。这三年里世事不知变化了多少回,但你

未必注意这些个,我知道。你第一惦记的是你几个孩子,第二便轮着我。孩子和我平分你的

世界,你在日如此;你死后若还有知,想来还如此的。告诉你,我夏天回家来着:迈儿长得

结实极了,比我高一个头。闰儿父亲说是乖,可是没有先前胖了。采芷和转子都好。五儿

全家夸她长得好看;却在腿上生了湿疮,整天坐在竹床上不能下来,看了怪可怜的。六儿,

我怎么说好,你明白,你临终时也和母亲谈过,这孩子是只可以养着玩儿的,他左挨右挨去

年春天,到底没有挨过去。这孩子生了几个月,你的肺病就重起来了。我劝你少亲近他,只

监督着老妈子照管就行。你总是忍不住,一会儿提,一会儿抱的。可是你病中为他*的那一

份儿心也够瞧的。那一个夏天他病的时候多,你成天儿忙着,汤呀,*呀,冷呀,暖呀,连

觉也没有好好儿睡过。那里有一分一毫想着你自己。瞧着他硬朗点儿你就乐,干枯的笑容在

黄蜡般的脸上,我只有暗中叹气而已。

从来想不到做母亲的要像你这样。从迈儿起,你总是自己喂乳,一连四个都这样。你起

初不知道按钟点儿喂,后来知道了,却又弄不惯;孩子们每夜里几次将你哭醒了,特别是闷

热的夏季。我瞧你的觉老没睡足。白天里还得做菜,照料孩子,很少得空儿。你的身子本来

坏,四个孩子就累你七八年。到了第五个,你自己实在不成了,又没乳,只好自己喂奶粉,

另雇老妈子专管她。但孩子跟老妈子睡,你就没有放过心;夜里一听见哭,就竖起耳朵听,

工夫一大就得过去看。十六年初,和你到北京来,将迈儿,转子留在家里;三年多还不能去

接他们,可真把你惦记苦了。你并不常提,我却明白。你后来说你的病就是惦记出来的;那

个自然也有份儿,不过大半还是养育孩子累的。你的短短的十二年结婚生活,有十一年耗费

在孩子们身上;而你一点不厌倦,有多少力量用多少,一直到自己毁灭为止。你对孩子一般

儿爱,不问男的女的,大的小的。也不想到什么“养儿防老,积谷防饥”,只拚命的爱去。

你对于教育老实说有些外行,孩子们只要吃得好玩得好就成了。这也难怪你,你自己便是这

样长大的。况且孩子们原都还小,吃和玩本来也要紧的。你病重的时候放不下的还是孩

子。病的只剩皮包着骨头了,总不信自己不会好;老说:“我死了,这一大群孩子可苦

了。”后来说送你回家,你想着可以看见迈儿和转子,也愿意;你万不想到会一走不返的。

我送车的时候,你忍不住哭了,说:“还不知能不能再见?”可怜,你的心我知道,你满想

着好好儿带着六个孩子回来见我的。谦,你那时一定这样想,一定的。

除了孩子,你心里只有我。不错,那时你父亲还在;可是你母亲死了,他另有个女人,

你老早就觉得隔了一层似的。出嫁后第一年你虽还一心一意依恋着他老人家,到第二年上我

和孩子可就将你的心占住,你再没有多少工夫惦记他了。你还记得第一年我在北京,你在家

里。家里来信说你待不住,常回娘家去。我动气了,马上写信责备你。你教人写了一封覆

信,说家里有事,不能不回去。这是你第一次也可以说第末次的**,我从此就没给你写

信。暑假时带了一肚子主意回去,但见了面,看你一脸笑,也就拉倒了。打这时候起,你渐

渐从你父亲的怀里跑到我这儿。你换了金镯子帮助我的学费,叫我以后还你;但直到你死,

我没有还你。你在我家受了许多气,又因为我家的缘故受你家里的气,你都忍着。这全为的

是我,我知道。那回我从家乡一个中学半途辞职出走。家里人讽你也走。哪里走!只得硬着

头皮往你家去。那时你家像个冰窖子,你们在窖里足足住了三个月。好容易我才将你们领出

来了,一同上外省去。小家庭这样组织起来了。你虽不是什么阔小姐,可也是自小娇生惯养

的,做起主妇来,什么都得干一两手;你居然做下去了,而且高高兴兴地做下去了。菜照例

满是你做,可是吃的都是我们;你至多夹上两三筷子就算了。你的菜做得不坏,有一位老在

行大大地夸奖过你。你洗衣服也不错,夏天我的绸大褂大概总是你亲自动手。你在家老不乐

意闲着;坐前几个“月子”,老是四五天就起床,说是躺着家里事没条没理的。其实你起来

也还不是没条理;咱们家那么多孩子,哪儿来条理?在浙江住的时候,逃过两回兵难,我都

在北平。真亏你领着母亲和一群孩子东**躲的;末一回还要走多少里路,翻一道大岭。这

两回差不多只靠你一个人。你不但带了母亲和孩子们,还带了我一箱箱的书;你知道我是

爱书的。在短短的十二年里,你*的心比人家一辈子还多;谦,你那样身子怎么经得住!你

将我的责任一股脑儿担负了去,压死了你;我如何对得起你!

你为我的捞什子书也费了不少神;第一回让你父亲的男佣人从家乡捎到上海去。他说了

几句闲话,你气得在你父亲面前哭了。第二回是带着逃难,别人都说你傻子。你有你的想

头:“没有书怎么教书?况且他又爱这个玩意儿。”其实你没有晓得,那些书丢了也并不可

惜;不过教你怎么晓得,我平常从来没和你谈过这些个!总而言之,你的心是可感谢的。这

十二年里你为我吃的苦真不少,可是没有过几天好日子。我们在一起住,算来也还不到五个

年头。无论日子怎么坏,无论是离是合,你从来没对我发过脾气,连一句怨言也没有。——

别说怨我,就是怨命也没有过。老实说,我的脾气可不大好,迁怒的事儿有的是。那些时候

你往往抽噎着流眼泪,从不回嘴,也不号啕。不过我也只信得过你一个人,有些话我只和你

一个人说,因为世界上只你一个人真关心我,真同情我。你不但为我吃苦,更为我分苦;我

之有我现在的精神,大半是你给我培养着的。这些年来我很少生病。但我不耐烦生病,生

了病就**不绝,闹那伺候病的人。你是领教过一回的,那回只一两点钟,可是也够麻烦

了。你常生病,却总不开口,挣扎着起来;一来怕搅我,二来怕没人做你那份儿事。我有一

个坏脾气,怕听人生病,也是真的。后来你天天发烧,自己还以为南方带来的疟疾,一直瞒

着我。明明躺着,听见我的脚步,一骨碌就坐起来。我渐渐有些奇怪,让大夫一瞧,这可糟

了,你的一个肺已烂了一个大窟窿了!大夫劝你到西山去静养,你丢不下孩子,又舍不得

钱;劝你在家里躺着,你也丢不下那份儿家务。越看越不行了,这才送你回去。明知凶多吉

少,想不到只一个月工夫你就完了!本来盼望还见得着你,这一来可拉倒了。你也何尝想到

这个?父亲告诉我,你回家独住着一所小住宅,还嫌没有客厅,怕我回去不便哪。

前年夏天回家,上你坟上去了。你睡在祖父母的下首,想来还不孤单的。只是当年祖父

母的坟太小了,你正睡在圹底下。这叫做“抗圹”,在生人看来是不安心的;等着想办法

哪。那时圹上圹下密密地长着青草,朝露浸湿了我的布鞋。你刚埋了半年多,只有圹下多出

一块土,别的全然看不出新坟的样子。我和隐今夏回去,本想到你的坟上来;因为她病了没

来成。我们想告诉你,五个孩子都好,我们一定尽心教养他们,让他们对得起死了的母亲—

—你!谦,好好儿放心安睡吧,你。

1932年10月11日作。

(原载1933年1月1日《东方杂志》第30卷第1号)